程保忠和趙延斌的作品都隱含著“家鄉”的痕跡。兩人的年齡、背景與經歷不盡相同,以不同的角度在作品中體現出對於“家鄉”這一概念的追問。
程保忠的作品是空靈而寂寞的。畫面中的景物很多來自於程保忠的故鄉—山東金鄉。大抵在寒冬季節,黃昏時分,風雪初歇,禿樹兀然而立。枯草橫斜,一江瘦水隔開兩岸,一帶遠山若即若離。天空沒有飛鳥,樹上沒有綠葉,水面沒有波痕,只有一絲靜穆,隨江水漫渡,與淡煙暮靄相容,真實而又虛幻。程保忠的“造境”能力和藝術語言的純粹性,使得他的作品始終保有一種鄉愁般哀而不傷的靜謐氣質。觀者置於其中,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藝術家個體對於“家鄉”的眷戀,更是現代人對於“鄉土”的還念與集體記憶。
趙延斌的“家鄉”則體現出了是另一種概念上的指向。它不再是對於“家鄉”本體意義的探討,而是更傾向於心理層面的追尋。這次展覽的作品,是藝術家最近生活和創作現狀的映射。當下的不安,未來的不確定,都在畫面中以一種看似“懷舊”的繪畫語言展現出來。藝術家看不到“八九點鐘的太陽”,面對著“大牆”,彷彿處身孤“島”,感到無“家”可歸。趙延斌的作品中,盡是看起來無家可歸的野孩子。家鄉已經回不去了,未來也不知在何方,也許這就是身處當代都市的年輕人靈魂難以安放的青春。
賦予一個時代溫度的,是身處其中的人。兩位藝術家以各自的方式找尋回不去的“家鄉”。日暮鄉關何處是?只把他鄉作故鄉。